除了裤子大腿前几天被纪寻撕烂了,衬衫胸口昨天被纪寻扯裂了,其它的还算得上完好。
他身上挺舒适的,肯定已经被细心地清理过。可姚凌舟还是想去湖里泡个冷水澡静静。
想到就做,姚凌舟按着大猫的肚子起身。起到一半顿住了。
愈合能力是能让主人身上的伤口皮.肉组织长合,但并不能让因为劳累而产生的腰酸背痛“长合”。
这又不是受伤,没法长。
姚凌舟感受着自己的腰,半天没感受出来它在哪儿,好像没有了。
静默半晌,他冷着面色一本正经地伸手摸了摸……还在。心下竟还不自主地松了口气。
“……姚。”纪寻看他动作一僵,手下意识就伸了过去。但还没碰到姚凌舟,便只听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声“咔嚓!”
姚凌舟把他手腕掰脱臼了。
那只修长的手顿时呈现不自然的弧度向一边垂下,纪寻一声都没吭。
还觉得姚凌舟掰的真好。
掰完人的手腕姚凌舟心情好了一些,站起来往湖边走,刚站起来却又是一顿。
这下腰不是没知觉了,而是太有知觉,所有的酸涩滞疼都一齐“百花齐放”似的涌上来,刺激得姚凌舟额角轻跳。
纪寻大气也不敢出,刚在后面默默地把自己脱臼的手腕正回去,时刻注意着姚凌舟的眼睛看他又僵住了,吓得下意识屏住呼吸,道歉:“姚,对不起……”
他伸手还想继续锲而不舍地碰姚凌舟,便只听又一声的“咔嚓!”
他另一只手腕也被掰断脱臼了,纪寻还是一声没吭,还坚持把剩下的话补完:“我错了。”
幸亏方才把最初的手腕偷偷正了回去,不然得废着两只手不知所措。
姚凌舟脱掉衬衫扔在
岸边,跟在他身后还想说什么的纪寻喉头立马哽住。在大亮的天光中错眼不眨地盯着姚凌舟的后背、颈部、侧腰、尾椎骨……只要是能被看到的地方,根本没一处好。
青紫昧痕交错,给人的视觉神经带去了极大的冲击力,饶是知道全是自己的杰作,纪寻还是红透了耳尖,没出息的样子犹如他才是被桎梏的那个。
“姚……”
话落,数道闪着寒光的金属光泽齐齐朝纪寻攻击而去,每一道都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27张卡牌围绕在纪寻身边,凶猛无比,纪寻面色微变,也不敢“太厉害”的闪躲,只能像个初生婴儿似的东躲西藏,不多时身上便挂上了无数的彩色。
几分钟后纪寻放弃抵抗,卡牌也恰巧“耍”完了这次所有的攻击招式,把纪寻“钉”在了树上,在他周围嵌成一个纪寻那么大的人形。
其中有两张正好卡在他的局部,像在无声警告什么。纪寻抬着腿姿势滑稽,却根本不敢落下去。
姚凌舟坐在湖里,早上的湖水是温热的,不冷,挺舒服。
他脑袋后仰放在岸边的草地上,少有地开始思考人生。
没忍住心道,他还真是大公无私,前有以身试白蚁,后有以身饲纪寻。
白蚁们他没碾死,纪寻他也没杀死。
接着他又想,有人会跟前男友发生这么激烈的行为关系吗?又不是恋爱对象,更不是结婚伴侣。
昨天情况比较急,没想那么多,现在有时间想了,姚凌舟就开始生气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姚凌舟头疼地闭眼,一秒都不想再看见纪寻。不过想想他拿自己给白蚁做试验的八年,姚凌舟很快就想开了。
纪寻也只是一个他用自己做实验的实验体,有什么大不了。就当被发狂的公狗咬了一口,虽说有点狠,但也不是没爽。
—
纪寻身体里已经有了虺蛇污染基因,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目前是完整的人类状态,人类意识占领先地是不容置疑的。
不知道人类基因检测仪能不能检测出纪寻现在的基因状态。
但姚凌舟有股直觉,非常莫名其妙,就好像只要纪寻一直保持住人类形态,那他的基因链段就依然是属于人类。
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打算去f1基地试试。
行程和路线都没改变。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前面的姚凌舟身边跟着黑豹,后面半米远的地方跟着垂头耷脑的纪寻。
一路上纪寻一直在跟姚凌舟说话,道歉、解释,只要是能说的都说了,嘴巴就没停过。
而姚凌舟从始至终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连最简单最基本的应答音节都懒得发出。
他拒绝和纪寻这个狗东西产生任何交流。
但纪寻就不是会丧气的人,依然精神百倍,用很令人舒适的声线哄道:“姚,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理理我吧,好不好?真的求你了。”
求完又轻声解释:“那你昨天说那么多,还那样描述,我就是控制不住地生气……是我脾气不好,我不该凶你,我……”
“闭嘴。”姚凌舟忽而短促低声道。
纪寻还没来得及一喜姚终于和他说话了,耳朵里就传来了几辆装甲车的“隆隆”声。
他霎时抬头去看,只见三辆装甲车迎面而来。
他眉梢轻动,疑惑:“基地派出来搜寻幸存者的装甲车?”
姚凌舟不知道,但在这瞬间不知为何,一股很奇怪的感觉顷刻萦绕在心头。
——他应该立马离开这里,不该再站在原地。
思及到此,姚凌舟猛
然回神压下心中的不适,转身就走,低声:“走。”
纪寻看他警惕的模样,不问为什么,立马点头:“好。”
可两条腿怎么都比不上四个轮子的车,车里的人明显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个活人,顿时将车速提的更快。
不出一分钟便一个转弯加急刹车,停在了姚凌舟面前。
尘土飞扬。
姚凌舟蹙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纪寻握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拉便把他护在身后。
“咣当!”
一个外国男人慌不择路地打开车门,堪称不雅甚至有些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
他灰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惊疑与兴奋,颤声确认:“zhou。”
姚凌舟不认识他,也确定没见过这张脸,但一个名字却不可抑制地顷刻出现在脑海。
——帕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