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双黑色的鞋,笔直的长腿,步伐稳重,至少一米八七左右的身高……是军人?
季云晚抬起头,黑裤,黑体恤,黑色外套,一身沉闷的黑色,好像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见识到这个人沉闷的性子一样,她的目光玩味的往上一挑……
大概是他身姿实在挺拔,身材也足够好,这足足一米八七左右的身高配上一身黑,那沉闷的感觉竟然不见了,反而看上去有种干净又冷冽的感觉。
对上他的眼睛那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怔了一下。
“你好。”季云晚先开了口,她微微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说:“可以帮我报个警吗?”
她还真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竟然还有警察会来到这个案发地点,毕竟在这里发生的案子,应该已经结束调查了。
“我就是警察。”严烈看着季云晚苍白的脸庞,皱了皱眉,蹲下身看着她,“你应该叫救护车,哪里受伤了?”
她宽大的外套里面,是住院的病人穿的衣服,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味,仿佛是刚刚从医院病床上逃出来的重病患者。
呼吸不稳,脸色苍白,连笑容看起来都是勉强扯出来的。
唯独一双眼睛,晶莹透亮,在昏暗的树荫下微微闪烁着,狭长而漂亮的弧度,像极了深藏了八百个心眼子的狐狸。
——还不一定都是好心眼儿。
“你是警察,那你就是来查案的了?”季云晚看着他的脸。
果然,她猜的一点没错,这个人,不是军人就是警察。
不过她在刑警队当了两年的顾问,怎么就从来没见过长成这个样子的刑警?
最难得的是,他身上竟然没有一丝烟味和汗味,反而有种异常干净的味道。
要知道当警察的常年熬夜加班危险系数高压力又大,一星期回不了几次家换衣服都是正常的,抽烟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里是有什么案子要查吗?”季云晚歪了歪头,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救护车就不用了,如果方便的话,麻烦把我顺路送去警局吧,作为受害者的身份,我有案情要汇报。”
受害者三个字,显然让他非常敏感,男人的眼睛微不可察的眯了一下,迅速观察了一下她的身体。
没有被伤害的痕迹,衣着整齐,但是手上全是打过吊瓶的针眼和淤青,但那虚弱至极又无辜的模样,也的确有几分受害者的神韵。
像是被囚禁了许久逃出来的。
季云晚朝他伸出那只青了一大片的手:“麻烦你,可以扶我一把吗?我实在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严烈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纤细而孱弱的手指,苍白如纸一样的肌肤,就连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都清晰可见。
就像她整个人一样,虚弱的像得了重病,眼睛却亮的出奇。
然而那一丝光亮很快就变得涣散,她的手只在他面前停留了两三秒钟,就无力的落了下去。
她的确快要晕过去了,因为她眼前的男人,在她的视线里已经变成了重叠的两个人。
严烈抓住了她落下去的胳膊,稍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扶了起来。
季云晚听到他的声音道:“有什么案情可以给我说,但你现在应该去医院,而不是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