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道:“朕会让陈进忠给四阿哥府上带句话,之后伊福晋想必不会再来烦你。”
郁宛八卦之心再起,“什么话?”
乾隆睨着她,“秘密。”
总得治治她好奇心,省得她总帮这帮那,连自个儿姓什么都给忘了。
郁宛撇撇嘴,不说就不说,她才不稀罕呢。
倒是桌上那幅舆图吸引了她注意,她一眼认出是蒙古地形,立马紧张起来,皇帝这是要攻打蒙古,像对回疆那样?
这可比四阿哥的事严重多了,她一点也不想家乡遭遇战火,根敦、萨日娜、她的兄弟们,还有羊圈里那百十头云朵似的大肥羊!
这些她统统都得守护。
乾隆就看她脸色立刻放柔了,眼神也变得波光粼粼起来,是在考虑用女性的法子让他改变主意?
她这是要背水一战呀!
乾隆几乎笑破肚皮,等到欣赏够了,才挑出桌上一封奏折扔给她,“你自己看。”
郁宛先用眉梢询问了一下,真的可以吗?待得到准许后,才大着胆子翻开。
胸中憋着的那团气也渐渐放松下来。
原来皇帝想收拾的并非勒扎特部,而是达瓦达仕部,自从慎嫔纵火案后,乾隆就对达瓦达仕部颇有微词,可巧就有人告密,说塞音察克新立的世子并非他亲生,而是外头捡回的野种,这么一条混淆血脉的罪名,足以要了塞音察克的老命。
这瓜让郁宛吃得有点消化不良,“折子里所说是真的吗?”
乾隆点头,“朕已派探子密查,的确属实。”
至少月份就不太能对得上——塞音察克本人说不定也有所知觉,但他这把岁数未必还能再生出个儿子,与其让德穆齐的位置旁落,还不如将错就错。
郁宛啧啧有声,这不正是几年前萨日娜对颖妃传的闲话么?她本来以为她娘是信口胡诌,没想到还真应验了。
可能她们家有个祖传的乌鸦嘴技能。
郁宛道:“那您的意思该如何处置?”
乾隆忖道:“塞音察克自然得赶下台,朕想,不如让你父亲总领勒扎特跟达瓦达仕两部……”
话音未落,郁宛便干脆利落地道:“我父亲年事已高,万岁爷还是另请高明罢。”
天上可能会掉馅饼,但也得看有没有能力消化。至少她不觉得根敦是个心怀壮志的,虽然塞音察克倒霉她们全家都很高兴,不过让父亲去接受塞音察克留下的烂摊子,郁宛觉得这福气还是给别人的好。
累不累还在其次,根敦若做了两个部族的德穆齐,手底下的权力未免也太大了,郁宛总觉着不是什么好讯号,还是安安稳稳当个纯臣最佳。
乾隆看她的目光就更欣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