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宛很狗腿地跟在那拉氏身后,只因为她自觉听了这样惊天的宫闱秘闻,保不齐有人想将她灭口,自然得寻个保护伞——相形之下,贵妃灭口她的可能性无疑更大些。
那拉氏看着她这副模样倒觉好笑,“省省吧,本宫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郁宛心说您是皇后呀,自然不同,她还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妃妾呢。
她倒是奇怪那拉氏为何不生气,被人无缘无故地仇恨了十多年,她难道不想报复回去么?
那拉氏失笑,“报复谁?”
没有贵妃,和敬也能找来第二个人,何况她的仇家当真是和敬么?和敬并没有亲手对她做什么,只是潜移默化影响万岁爷对她的观感罢了——这也难免,和敬到底是血脉至亲,而她对万岁爷而言不过是个外人。
那拉氏沉默片刻,“方才那些话,听过便算了,再不可对第四人言。”
郁宛赶紧答应,既然大伙儿都没注意到阿木尔,那她干脆也不把阿木尔当人了。
皇帝一行人从灵岩山回来,汪氏固然垂头丧气,和敬却是神色自若。
她本想去找魏佳氏,哪知白梅来报,贵妃身子不爽,林太医刚开了药睡下,怕是得好好歇息几天。
和敬便没强行闯进去,心里猜着贵妃是想避世——这个不中用的,事到临头反当起了缩头乌龟,是怕被皇阿玛疑心罢。
亏她还收服了林致远,如今林致远倒是事事肯听她的。
和敬虽然鄙薄,可也没放在心上,左右该安排的事都打点得差不多,贵妃露不露面都一样,就凭她前面做的那些事,她也休想置身事外。
戏台已经搭好,只等好戏开场。
闰二月初三,御驾由苏州出发,继续沿运河前行,至海宁阅视完海塘后,初七日抵达杭州,乾隆在观潮楼检阅水师,游览西湖美景,题诗作赋,好不快活。
当然也少不了如花美眷作陪。
郁宛知晓皇帝此行本就是为寻乐子的,便也懒得理会,倒是惇贵人汪氏深觉受挫,时不时就得夹枪带棒讥刺一番,郁宛只绵里藏针地怼回去,让汪氏愈发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