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必安的门口,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立。
逆着光也能看到来人鼻梁高挺,脸庞优越。
范无咎前面就站在房门口,如同谢必安早晨去敲响范无咎房门一样的,叩响谢必安的房门。
“怎么不开灯?”
范无咎问谢必安。
但还等谢必安回答,范无咎将伸手将屋内的灯打开了。
谢必安的眼睛还没适应突然明亮的灯光,手就被人执起。
范无咎的手很凉,带着夜晚的温度,而那双桃花眼垂下,正仔细看着谢必安手腕的手腕上的伤口。
灯打开后,伤口看起来更明显了,在本就白的皮肤上显得无比突兀,让人无法忽略。
“怎么伤的?”
范无咎抬头,眼睛对上谢必安,问道。
“九幽血池。”
谢必安毫不避讳范无咎的眼神,他看着范无咎,报出这个地点。
他在观察范无咎的反应。
但范无咎的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无法忽视的一点怒意。
他伸手用法力抚平这道血痂,直到谢必安的手腕内侧光洁平滑的再也没有痕迹。
作为无常,这点仅仅是破皮的口子根本称不上是伤口。
可是白无常谢必安将照片拍下发给范无咎,而黑无常范无咎也就因此来了。
还没温暖起来的微凉指尖碰上谢必安完好如初的手腕内侧,仿佛那里还有一道碍眼的血痂。
“已经无事了。”
见范无咎指尖还在摩挲,谢必安说道。
这样对他来说称得上是亲密的举动让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是他主动发消息在先,所以他按捺住抽回手的冲动,提醒了范无咎一句。
但范无咎非但没有放开抓着谢必安手腕的手,还俯下身。
谢必安能看清范无咎浓密的眼睫,像是停留在眼睛上的蝶翼,而那蝶翼似乎要碰上他的手背。
下一秒,谢必安的手指在范无咎的掌心中屈起,指尖往内收,划过范无咎的手掌。
手腕上一触即离的温热触感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但前面的画面在脑海无法离去。
范无咎竟然俯下身,亲吻了谢必安的手腕内侧。
那块皮肤敏感细腻,仿佛被打了烙印一般火热着。
“等我片刻。”
范无咎沉着嗓子说道,而后面目阴沉地转身出门。
还没等谢必安反应过来,范无咎的身影一句消失在眼前。
门外的声控灯亮起又暗下。
仿佛范无咎从来没有来过。
手还保持着被捧住的动作,但是眼前已经没有人了。
谢必安:?
谢必安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半开的门关上。
他回到沙发上,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手腕内侧已经完好如初,举在眼前时完全无法发现受伤过的痕迹,可是现在的谢必安看到自己的手腕内侧,就能想到那个落在手腕的吻来。
控制自己不去回想前面的画面,谢必安拿起手机转移注意力。
才刚打开手机,就看到安静许久的地府工作群跳出几条新消息。
【牛战士】???谁能告诉我八爷到底怎么了?
【孟姓美少女】有话快出,发生什么了?
【踏马】太恐怖了!
看到范无咎的名字,谢必安心神一动,也回复了一条消息。
【谢必安】怎么了?
【牛战士】我第一次看到八爷这样!他前面像个煞神一样突然闯进九幽把那条被关了好多年的大长虫拉出来打了一顿。
【踏马】哎嘿这事!
【牛战士】那条长虫被揍的怀疑人生了,现在向地府申请心理治疗。
【踏马】可不是嘛。
【孟姓美少女】你俩搁这说相声呢?
消息就在这停住。
范无咎居然去了九幽,还去血池那找了长虫。
谢必安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可还没等他从这情绪中抽身出来,半开的门外灯光亮了。
范无忌回来了?
可谢必安转头看去,亮着的门外似乎没有什么动静,貌似只是风声将声控灯给触发了。
在他以为范无咎并没有回来时,身后响起玻璃的敲动声。
谢必安回头,只见阳台被关闭的玻璃门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谢必安终于发现他,范无咎脸上的笑容灿烂,根本看不出前面在群聊中牛头所说的“煞神”模样。
范无咎没有立刻进门,而是朝着玻璃门轻轻哈了一口气,在附在玻璃上的雾气中,范无咎用手指画了一个笑脸。
因为还是夏季,雾气散去的很快,如潮水一般散去的雾气之后是范无咎的笑脸。
桃花眼中是腻死人的温柔,金玉耳坠在灯光下闪着光,是不可忽视的闪耀。
作者有话要说:
不走寻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