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一见他眼眶青黑,脚步虚浮,浑身瘦削的模样就皱起了眉,此时又听他连哭带颤,便轻轻挣开了他的手,道:“我没事,不用担心。倒是你,到底怎么回事?一个段锦澜,至于把你吓成这样?”
谁知,一听到这个名字,檀荇就像被烫了一下,浑身一颤,神经兮兮地道:“别别别,别提这个名字!表兄你知不知道,许世光也死了,也被人砍断手脚勒死了!那可是在刑部大牢啊!他们连刑部大牢都敢闯,还有什么不敢,还有什么不敢?”
刑部大牢又如何?凌萧不由腹诽,连宫里都进了刺客,段于风甚至连太子都敢杀……不过这些没必要再提,否则檀荇又不知要如何。
他捏了捏眉心,想了想,道:“皇室党争一向如此,你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更多不为人知的还藏在幕后。国公府立于朝堂,你既是国公府的人,当然免不了要受些牵连。
其实又何止你,夺嫡之争一起,满京官宦人家谁能独善其身?
不过夺嫡两派也不会如疯狗一般乱咬人,所有阴谋都是利益权衡下的产物。凌府一向不涉党争,只是在旋涡外围而已,你何至于担忧至此?”
他甚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此时是见檀荇实在不好,才多啰嗦了几句。
熟料,听了这话,檀荇哭得更厉害了:“只在外围就已经这样了,那若是被裹挟进去会怎样?赵扶就死在我眼前,血糊了半个厅堂。
他可是侯府世子啊,说没就没了!紧接着我就下了狱,好容易出来,段……段……又死了,还是那般死法!
他爹可是吏部尚书啊,宫里还有贵妃娘娘和庆王爷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