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阮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毫不掩饰的欣赏:“没想到,世子对朝局看得倒透彻。可怜太子入主东宫十余载,竟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透。”
他摇了摇头,条分缕析道:“整件事,他根本从一开始就错了。其实他何必理会庆王的挑衅,他已经是东宫太子,而庆王只不过是个亲王。
虽是众皇子中唯一的一位,但也只是仗着他母妃身份尊贵,且其余皇子年纪尚小。
而他母妃身份再高,又岂能高过皇贵妃?而其他皇子,终有一日也会长成。
所以,他这个亲王之位,与太子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太子又何必自降身份,去与庆王争呢?”
“此乃其一。”沈青阮接着道,“再者,今上重礼,也重情。他并非醉心权术的君王,也没有扶持庆王以制衡太子的意思,一切只不过是太子的意淫而已。
他为自己编了一出权谋大戏,看着聪明,其实将心思全都用错了地方。
皇上自册立东宫之日起,就从未对储君之位有过犹疑,且勤政爱民,颇有施为,只不过如今上了年纪,才渐渐偏了心思,开始钻研道法。
太子只需效仿皇上盛时之法,将心力用在政事上,积累政绩,在朝臣百姓中博一个好名声即可。
如此,哪怕庆王有心捣鬼,圣上都亲自会替他料理。可惜,他偏要弃了正道,混迹党争,将一手好牌打成如今不上不下的局面。”
凌萧怔怔地看着他,道:“这些话,你都对太子说过吗?”
“说过……”沈青阮大方承认道,“第一次东宫召见时就说了。可太子不信,以为我在随口敷衍。”
凌萧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