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自辰时起,直到未时才将将结束,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
但大家却丝毫不觉疲惫,甚至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寒氏月宣布今日讲经结束时,众人还都意犹未尽,恋恋不舍。
众人伏地跪拜,恭送皇上和诸位王公亲眷离场,接着鱼贯走出氏月堂。
凌萧和沈青阮随其余监生一起,等到大家都散尽了,才开始向外走。一出大门,便见寒氏月站在一旁的柏树下,周围围着一大群慕名之士。
他本不欲凑这个热闹,想要走,却见沈青阮已经径直向着寒氏月走去。
他个子高挑,寒氏月越过乌压压的人头,一眼就看到了他,也拨开人群向他走来。
凌萧好奇跟上,就听沈青阮道:“昨晚太仓促了,没来得及同你说话。”
“无妨……”寒氏月道,“昨日我也甚是疲乏。”
凌萧发现,他们二人完全没有见礼,甚至连寒暄都没有,而是上来就攀谈起来,显是极为熟稔。
“听说源祖父病了,可严重?”沈青阮又道。
“无他,还是腿上的老毛病。祖父年迈,近年来疼痛愈发频繁。此次本不欲让他来的,奈何他非要跟来,说是想再看一眼元京的海棠。谁知队伍出发不过三日他就撑不住了,如今也不知如何。”
寒氏月说着摇摇头,面露不豫之色:“说起来,他这条伤腿还是拜孝武帝所赐。我若是他,此生必不再踏足元京半步。若不是为圆他一番心愿,加之你在此处,我本也不愿来的。”
沈青阮拍了拍他的肩,道:“前尘旧事,莫要再提了。先帝已逝,今上重文,对东陵也极为看重。对了,东陵至此道路艰难,你这一行可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