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阮一手撑着地,已经笑得几乎背过气去。见凌萧瞪他,他连忙摆手道:“是在下错了,世子大人大量……”
寒氏月也拍了拍他的肩,递过一碗酒来,笑道:“世子,愿赌服输。”
凌萧毫不含糊,接过碗来,在沈青阮面前一饮而尽,接着把碗一扔,瞪着他道:“再来!”
如此又来了五局,凌萧连喝了五大海碗,终于在最后摸出了点门道,也小胜了几轮。
也许是众人笑得太厉害了,就连檀荇也被吸引了过来。他在这些行当上一向是行家里手,早已跃跃欲试。见凌萧实在不行,他拍了拍他的肩,道:“表兄,你下来,我替你来!”
凌萧愣了一下,惊异地看看檀荇,就见沈青阮对他使了个眼色。他遂退到一边,让檀荇顶了上来。
接下来,沈青阮,寒氏月和笳蓝三人就跟事先商量好了一般,默契地输了一轮又一轮。
沈青阮还要替笳蓝领罚,不知不觉间,已经饮了三四海碗,原本莹白如玉的面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但跟檀荇比起来,这点红晕就如茶花瓣上的抓丝一般浅淡。
檀荇一碗酒都没喝,却吆喝得最大声,兴奋地满脸通红,直把附近看水的人都引了过来。
在檀荇的强烈要求下,又开了第十二局。沈青阮有些不胜酒力,也退了下来,跟凌萧坐在外围观战。
凌萧看着身着葛麻,高高挽起衣袖裤腿,跟檀荇斗得满面红光的寒氏月,仍是不能把他和那个在氏月堂开讲的东陵使节联系在一起。
沈青阮见他一直盯着寒氏月的方向,便道:“一年只这一日如此,自是撒开了来。明日就各人归各处,又如往昔一般了。”
凌萧道:“上次听你说起东陵禁欲的传统,又兼东陵重礼,在我心里东陵一直是个严肃到偏近神圣的国度。却没想到,这样的文化里,也会有这样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