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索伦就不同了。索伦以武立国,老索伦王虽然是不世出的文才大儒,但对军事国防从不敢有丝毫轻待。
就只大前年一年,索伦用于军务的开支就占了全年国库开支的一半。
那年索伦国宴之后,我曾与王巢把酒一谈。王巢此人心正,性子也耿直,虽为领兵大将,却并不好战事。
我二人谈话,字里行间总是免不了涉及军政。他虽所言不多,但我听得明白。
索伦之所以不战,是上头压着,不想战,要给两国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但如今老索伦王业已归西,索伦三皇子和那个什么劳什子摄政王,哪个都不像仁政爱民的性子。要是他们哪天起了兴致,前来挑拨战事……唉,那将又是我朝的一场浩劫啊……”
他一下说了许多,说到最后,双目沉沉地望着身前的舆图,似乎透过那上面的山川河道,又看见了当年的历历沙场铁血。
只不过,二十年前以一敌百,所向披靡的战神,如今已被岁月染白了双鬓。
肌肉虬劲的双手虽仍力大无穷,但历经沧桑的心,又如何还能有风华正茂之时的自信与笃定?
一个人的苍老,哪怕外人看不出分毫,可那种慢慢萎靡,萎缩,委顿,渐趋虚无的感觉,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
终究不复少年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