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也忍不住看了沈青阮一眼。
当日齐弗莲当着一众贵女的面向他表白,后被拒绝,可是被当成了一大笑柄,在京城贵女圈里传得沸沸扬扬。这才过去几月不到,竟然传来了她与九皇子的婚讯,实在令人有些意外。
要说这种事,多少有些尴尬。尤其是元知若,身为皇子,自己未过门的王妃竟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另一个男人表白。
虽然最后被拒绝了,但这并不能挽回什么,反而更令人面上无光。试问世间男子,有谁能做到毫不介意?
可凌萧注意到,元知若仿佛真的不在意此事。不仅如此,他面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笑意很淡,但显然出自真心,将他原本就如春风般怡人的眉目调和得越发温柔。
三旬酒后,他有些微醺,甚至倚着栏杆轻轻哼了首小调。
调子很清雅,不似京城曲调之繁复,也不像沈青阮的乐音那般细腻,而是完全走的另一个路子,倒给了他耳目一新之感。
酉末,酒尽。
有一小半监生方才便借着酒意告了辞,宴席一散便卷铺盖下山去了。大多数人则是选择了明早离监,十七院也是如此。
沈青阮喝得有些过,好容易丰满了些的脸颊染上几丝微红。
也不知是醉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的情绪有些低落,眼底一层波光,映着静夜的银河。
凌萧一路跟在他身后,回到院中便在花树下架了火炉,煮茶解酒。
日常惯熟的事,便是摸黑也能做得有条不紊。今日却不知为何,取茶的手有些发颤,好几次差点将茶盒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