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一声长嘶,骏马扬首,在漫天沙土中停住了身形。
纪麟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凌萧身前,声如洪钟道:“凌兄,怎么是你?日前你说要去游学,就是今日出发吗?这也太巧了!”
“在府中盘桓了半月,行程一直未定。前几日发榜,再无理由在京中逗留,便定了今日启程。怎么,你也正要出发向西吗?”凌萧道。
纪麟之前就说过,大考后他便要赶赴西境,投奔他的父亲,镇西大将军纪申。
此时听凌萧发问,他便点点头,道:“没错。不过不是直接向西,先要去一趟瀛洲,代家父拜访一位世伯。”
“瀛洲?”凌萧一怔,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眉目清俊,谈笑帷幄的脸来。
“不错……”纪麟道,“我们两家是世交,算起来,杜伯伯与父亲也有十几年未见了,我也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父亲他老人家军务繁忙,无暇抽身。正好我这次有些闲暇,瀛洲隔得又不算太远,便顺便过去拜访拜访他老人家。凌兄你呢?这是要往何处游历?”
“也是往西吧……”凌萧道,“看看路程,如果可能,想去一趟东陵。”
“东陵?”纪麟有些惊讶,“那可远!据说道路艰辛,不好走呢!”
“无妨。”凌萧道,“左右无事,这一年多的光景,慢慢消磨,走到何处便算何处。况且,东陵路途虽险,但也有那么多人走过,想来传言大过其实。”
“嗯,这倒是。路途再险,就凭凌兄这身本事,也当会化险为夷。”纪麟道,忽然想起什么,道,“这东陵也在西南方向,凌兄不如与我同行,咱们先往南走一段,路过瀛洲,然后再向西。到得尽处,我向北行,投奔家父,你向南行,折道去东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