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来,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一眼,道:“是又如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做大夫的也不是开善堂的,谁说就一定要医者仁心了?
金针在我手里,我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反正人不是我伤的,论业障也降不到我头上,你能奈我何?”
这番话听着凉薄,却自有它的道理,倒弄得凌萧一时不好接话。
幸亏李夫人这时又站出来道:“思儿,休得无礼!施针一事我已经答应了凌公子,况且我这次消耗颇大,不知何时才能再行施针。
而这位姑娘伤势危急,多等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你快快与她施针,回转元气,莫要再任性了!”
“伤势危急,那就是说现在还没事喽!”少年无所谓地笑笑,“既然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那又何必心急呢?此事姑母一人便能解决,侄儿不敢越俎代庖,先行告退了。”
“等一下!”凌萧叫住了他。
他走到少年身前,也不废话,只道:“你待如何才肯施针?”
这番干脆利索的做派反倒合了那少年的胃口。
他转过身来,颇为赞赏地看了凌萧一眼,道:“好!我最烦的就是拖泥带水之人。想要让我施针也容易……”
他微微一笑,“你需得解我一道题。”
“解题?”凌萧双眉一蹙。
“没错!”少年道,对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凌萧这才注意到,那丫鬟手里抱了个瓷枕大小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