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打坐半晌,却始终静不下心神。不知是因为隔壁的交谈声太吵,还是离京日久,心中多少有些挂念。
他轻轻叹了口气,既无法入定,索性站起身来,下楼问小二要了文房四宝,然后伏在书案边写了封家书。
近来所历甚多,颇不平凡。他心中有疑惑不解,正好问问外祖。
一封书信写完,他将其封好,又铺开一张信笺,用镇纸压了。提起笔来,手腕微动,两点一提,在纸上勾出三点墨迹。
然而一个字尚未写完,他忽然停了笔,心头浮起一丝异样的别扭。
平日里掌谈玩笑还好,这些日子不见,忽要提笔书信,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头。
想了想,他还是将笔放下,又将那张信纸揉了,扔进纸篓里。
宽衣散发,收拾洗漱,他倒在床上,盖上薄被,打算提早休息。
然而刚把眼睛合上,头顶却传来瓦片松动的声音。他心下一凛,一把抓起枕边的紫霄剑,坐起身来。
槐镇的经历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浑身肌肉绷紧,心头却掠过一丝犹疑。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发生了异常,可他事先前却一点察觉都没有,甚至到现在也嗅不到一丝杀气。
怎么回事?
正在他纠结之时,头顶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声音很低,显然是有意压着。
紧接着男子的声音传来:“小心!这些瓦片年岁久了,上面生了苔藓。你抓着我的手,小心别滑倒。”
原来是纪麟和阿贺,凌萧松了口气。
知道无有危险,他将佩剑放好,又躺到枕上,闭上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