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就连对面旅店的住客,包括我,都在昨夜睡得格外深沉。你中过迷香,现在想想,昨夜可有类似的蹊跷?”
“这……”这个问题正好戳中了纪麟心头的疑惑,他终于抬起头来,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悲痛与狂怒以外的东西。
他皱眉想了半晌,却终是沮丧地摇了摇头:“我记不起来了。今日发生的事太多,我……我脑子里全是乱的,什么都记不得。但我印象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上一次在槐镇,我也是莫名其妙就中了迷香,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就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凌萧又问。
纪麟仔细想了想,颓丧地摇了摇头。
凌萧也不禁轻声一叹:“可是,如若果真是迷香,此事就前后矛盾了。就昨夜一事看来,如果凶手真是弛虞雍,那他显然是冲动作案,并没有为事后做好打算,所以才会被你在阿贺的房间里抓个正着。
可若是冲动作案,他又如何会随身携带着迷香呢?能将一整间客栈的人全部迷倒的迷香,剂量绝不在小。
就算他是弛虞药庐的二公子,能轻易拿到此药。但正赶在陈大人前来拜访的紧要关头,先前又出了抱月楼一事,弛虞斛事后不可能对他未加管束,更不可能纵容药房,任他取走这么大剂量的迷香而无动于衷。
所以,依常理看,弛虞雍很难弄到这么大剂量的迷药。即便能,也不是旦夕之事。可如此一来,事情便又陷入了一个死局……”
他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几乎只是自己一人在轻轻呢喃。纪麟双手抱膝,又将头埋在了里面,也不知在没在听。
不多时,又有细细的,压抑的哭声传来。凌萧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室内一灯如豆,明明暗暗,在轩窗上勾勒出两个佝偻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