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呢?”秦讼师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
“宵禁期间纵马,还是由西到东,横穿整个溯陵。即便有弛虞府的金甲护身,不会受人阻拦,却也一定十分显眼。在漆黑静寂的深夜里,不可能没有引起巡夜人的注意。”
“若想查证弛虞雍当夜有否纵马疾驰,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又向着哪个方向去,把当夜值守的更夫叫来问问不就行了?”
“嗯……”听到此处,陈嘉运终于发声,“秦先生所言甚是。其实先前本官在调查此案时,也曾想到了这一点,并且已经着人讯问过当夜巡逻的更夫。”
“据悉,当夜的确有几人,因家中急事不得已连夜出门。但这些人中并没有人骑马。除此之外,当夜一片平静,再无闲杂人等犯夜……”
“更夫的证词确认可信吗?”高讼师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他,话已出口才发现似有不妥。
但此时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弛虞氏在溯陵的势力实在太大,从商到政,黑道白道,就没有他们的手伸不到的地方。
方才弛虞忠关于锦绣山庄的话尚且无伤大雅,但更夫的证词却是非同小可。
若被他们证实当夜无人纵马犯夜,那他先前的猜测便会被尽数推翻,这个案子己方也会陷入被动。
陈嘉运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听他言辞尖锐也没恼,只道:“当夜巡逻的十名更夫均由本官亲审,证词确认可信,这点讼师不必担心。”
主审如此说,旁人自是再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