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的居所为何竟是这番模样?还是八万打听来的消息有误,他来错了地方?
怀着满心的疑惑,他轻手轻脚地翻进院子,如一片落羽一般,附在那间亮灯的屋子顶上。
脚下的瓦片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他随手翻了几下,就弄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
往下一看,只见斜前方是一张简单的木床。床上半躺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满脸病容,面色蜡黄。
但一头花白的头发却被一丝不苟地梳起,在脑后绾成了一个圆髻。
那老妇正倚着床头,借着昏黄的烛火做着绣活。
大概烛火实在太暗,她又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手上的线穿了几次都穿不过针鼻儿。
她拿舌尖抿了抿,又试了一次,还是不成。大概是有些懊恼,她负气似的重重一哼。接着,却又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大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老妇抬头一看,忙把手中的针线往枕头下面塞。但还是晚了一步,来人显然已经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脚步顿时急了起来。
“娘,说过多少次了,咱们不缺银钱,用不着你做针线贴补。”来人嗔怪着,在烛火下现出了身形。
凌萧定睛一看,正是那柳广不错。
只不过,他不知为何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裳,一头飘逸的秀发也在头顶束了起来。
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露出的手腕上还有一个新鲜的,被火灼伤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