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柳广……本官念你迷途知返,心地向善,又不畏强权,敢于第一个站出来说真话,便减去一半刑法,只打十板以作惩戒。你可服判?”
“在下敬服。”柳广缓缓叩首。
接着,三人便被衙差一左一右押了下去。
板子入肉的钝声和吃痛的惨叫在公堂上回响。一炷香后,三人才重又被押到堂前。
只见他们后背及臀部一片血肉模糊,众人只看了一眼,便都皱着眉背过脸去,口中啧啧连连。
这一招杀鸡儆猴,连不相干的人都心有余悸。弛虞雍更是僵在原地,直愣愣地望着三个血人,胸口一抽一抽,似乎随时要背过气去。
“弛虞雍!”此时,头顶又传来一声爆喝。这次连凶嫌都没叫,而是直接点名道姓。
弛虞雍浑身一颤,忙转过头去,就见陈嘉运正满面严霜地望着自己。
“你还有何话说?”两片酷戾的薄唇开合,吐出冰刃般的字眼。
“我……我冤……”他哆哆嗦嗦地开口,然而话还没说完,喉头却猛地一紧。
“嗬嗬……嗬嗬……”他自喉间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声响,接着眼前一黑,结结实实地晕了过去。
公堂上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弛虞雍这次晕得实在,任谁也没有怀疑。几个衙役忙赶过来,顺气的顺气,掐人中的掐人中。
王止和公孙庆受了大刑,本已气若游丝。如今见弛虞雍倒了,就仿佛晕厥会传染一般,也一边一个,歪了下去。
剩下的衙差得了令,也忙过来将人抬下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