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话什么意思?”闻言,弛虞忠脸色一变。
“什么意思?”灰衣人眯了眯眼,从肚腹中传出来的声音怪怪的,像是被闷在了一口大瓮里,“这话,应该问你身边这位二公子啊……”
“食君之禄,却不能分君之忧,这也就罢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信口雌黄,在外人面前胡言乱语,坏人大计。”
“要知道,上面那位最讨厌的,可就是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了……”
阴恻恻的话语在桀桀冷笑声中落幕。
弛虞忠一直眉眼阴沉地看着他,凌萧以为他又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凭借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将事情圆糊过去。
可没想到这位稳重圆滑的大管事今日却一反常态,连尝试都没有,直接放弃了和解,硬邦邦地骂了回去。
“哼,狡兔死,走狗烹,你那主子也不见得是什么良善之辈!”
“自己干着过河拆桥的亏心事,却偏要做出一副遭人背叛,不得已而为之的委屈嘴脸。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虚伪至极!”
闻言,灰衣人眉宇一缩,薄唇冷冷一抿,目光中射出一丝令人心悸的戾气。
“上位者之心,尔等鼠辈岂能体会?殿下乃天之骄子,凡人不能享其尊贵,也必不能承其使命。”
“你我身为凡夫俗子,能为殿下的霸业尽一份微薄之力,已是上天的格外恩赐。尔等不仅不思感恩,反而倒打一耙,诋毁主上。如此毫无敬畏之心,真是人人皆可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