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阮又戴上了秦讼师的那套行头,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一般,连站姿里都凭空多出来一股子市侩与油腻。
他看着好笑,没进去打搅,只在门口静静地站着。
不一会儿,谈话结束了。二人一同走出来,在门口看到他都有些意外。
“凌公子。”沈青阮客气又疏离地同他淡淡打了个招呼。
凌萧也学着他的样子,随意点了点头。
弛虞雍也对他点头示意,没说什么,一脸的心事重重。双目更是又红又肿,好像刚刚哭过一般。见他过来也没问缘由,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来的目的不是自己。
沈青阮跟他告了辞,便同凌萧出了院子。
二人沉默着并肩走远,直到小院子在视线中彻底消失不见,凌萧才低声问道:“你同他说了什么?他怎么是那副样子?”
“也没什么……”沈青阮淡淡道,“无过是点拨了几句。他如今稳重些了,也能听进去话。”
“其实他脑子并不笨,只是之前一直被弛虞斛宠着,过得太安逸了。如今一夜间大厦倾颓,他明白自己的处境,自是不会再像先前那般胡来。”
“可我看他怎么像是大哭了一场?”凌萧道。
“哦,你说这个……”沈青阮沉吟了一下,“方才县衙来人,将他兄长的事说了。还说尸首要留给仵作细验,暂时不能还给他们。他们若是想,可以自己去县衙察看。”
原来如此,凌萧心中一顿。
“弛虞府这几日突逢变故,他心中想必五味杂陈。家中顶梁柱骤失,他作为正房所剩的唯一血脉,少不得要把这个担子担起来。”
他道,“那你可同他说了咱们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