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目标也不是弛虞雍,而是弛虞斛这个少家主,和他背后雄厚的财力。你们是要让弛虞氏倒台,让太子失去财囊,处处掣肘!”
“你……”八万的瞳孔地震一般连颤了两下,“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凌萧冷笑,“你们难道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吗?还是你们真觉得自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别人都当作你们股掌间的玩物?”
“我们刚到溯陵,贺姑娘就出了事。好巧不巧,就在纪麟的眼皮底下。”
“你们不就是想让纪麟暴怒失控,然后手刃弛虞雍。好让纪府与弛虞氏,也就是太子结上死仇吗?”
“不……”他冷冷一笑,“我猜,你们的算盘还要打得更精一些。”
“大概一个弛虞雍死了还不够。最好的结果,是纪麟打杀了弛虞雍,他自己又被赶来的弛虞府家丁打死。如此一举两得,纪府对太子必定恨之入骨,也必不肯支持他登基称帝。”
“只是可惜……”他的眸色暗了暗,“你们的算盘打得太响,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弛虞府的家丁没跟纪麟硬碰硬,而是将弛虞雍抢出去了。你们一招不成又出一招,这才有了公堂对簿,陈湘湘掀起陈家村陈年旧案一事。”
“哼……”他冷笑一声,“现在想想,陈湘湘当年不过十岁出头。得罪了地头蛇,又兼一身伤病,她一个稚龄弱女,无依无靠,如何能在弛虞斛的眼皮底下安然偷生这么多年?”
“这也就罢了。她既然已经隐匿多年,怎的抱山居的案子一出,她接着就出现,还手握大量弛虞斛的罪证,这岂不是太巧了吗?”
“整件事情,从你,到陈湘湘,再到弛虞雍,弛虞斛……这么大的一个局,牵扯着这么多的人与事,又岂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又怎可能,是你们见到贺姑娘之后的临时起意?”
话说到此处,忽然一道灵光在他脑中一闪。那丝熟悉的,奇异的感觉又一次袭上心头。
但这次不同的是,这丝奇异的感觉并没有一出现就消失,而是在他心中发芽滋长,慢慢地,贯穿了他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