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出任虞州刺史时,他作为副手就总是百般刁难。七年前父亲被人刺杀一事,众人心知肚明,必是出自此人之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此事只好不了了之。”
“后来父亲被调进京,他立刻就坐上了这个觊觎已久的位置。这几年隔得远了,他威胁不到父亲,我们也总算有了几年安生日子。”
“不过姑母病逝,我此番回乡奔丧,难免又要与他碰面……”他说着,面上罕见地露出了愁容,“吉凶祸福,实是难以预料……”
“沈重山……”凌萧喃喃念了一句,“私下密会弛虞氏,试图攀附太子,此人野心不小。”
“何止呀……”沈青阮叹了口气,“他当年就说过……算了不说了。总之,世子知道此人颇为棘手就是了。”
“能让你如此烦心……”凌萧却微微一笑,“我倒想见识见识。”
闻言,沈青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两人走到虞水边,望着晨光中静缓的河水席地而坐。
“还有一事我一直想问。”凌萧道,“你说你是四月初五,九皇子大婚之日出的京,怎的五月下旬才到溯陵?一旬半的时间,怎么也该到虞州了。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吗?”
“哦,你说这个。”闻言,沈青阮的眉宇间又闪过一丝阴郁。
“怎么了?”凌萧眉心一紧。
“没什么,不过是身后跟着个尾巴,走不快罢了。”沈青阮说着向后一仰,想用双手撑住身子,却忘了右手有伤,不禁轻轻「嘶」了一声,又弹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