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不由轻笑,“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也不怕被人偷了。”
心下一软,清早被冷雨浸寒的四肢忽然暖和了起来。
回到房中,他正想着打坐调息片刻,楼上却又闹腾了起来。
他按下心中不耐,凝神听了听,竟是钟祈之在房中破口大骂。
他大概已经知道了沈青阮离开的事,又被自己大清早的一通折腾,胸中一口恶气难以下咽。
「哐」的一声,上方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又是「哐哐哐」几声,不知什么东西接连砸到地板上。
房间隔音太差,凌萧被他吵得实在心烦,随手扯下床帐上的银钩,抬手扔了上去。
「铛」的一声,楼上忽然静了一瞬。
“我滴个乖乖……”半晌,钟祈之又惊又怕的声音轻轻传来,“这楼板这么薄的吗?”
这一声过后,四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之后三日,钟祈之都乖乖待在房中,难得的消停。大概是追踪沈青阮这几日,他也有些累了吧。毕竟都是吃五谷杂粮的肉身子,谁也不比谁能抗。
如此,凌萧也难得休养了几日。
但在第三日晚间,楼上又闹起了幺蛾子。
彼时他正在窗边打坐,先是听到了楼上开窗户的声音。他原本没怎么在意,可紧接着断断续续的哨声便响了起来。
他在宿卫营中见过兵将训鸟,用其传递信息,因而对这种哨音很是敏感。
章黎以前在杂耍班子里就是驯兽师,因而精于此道。他跟着章黎学过一阵,已经能分辨简单的命令。
方才钟祈之吹的就是最基本的哨音之一,意为召唤。
想给主子传信?他微微一哂。果真如沈青阮所说,他与太子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