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正赶上过节,四面八方来的旅客不少。再加上雨季快开始了,大家伙都赶着清仓,把囤积的货物出手。渡头上旅船和货船都有,乌泱泱的。”
伙计愁眉苦脸地道,“看这阵势,少不得还要再等上半日呢!”
“好家伙,都到家门口了,还得再排上三里的队,这上哪儿说理去?”钟祈之抱怨了一句,放下手来,看着凌萧道,“得了,世子,咱们还是继续回舱去避避雨,再煮些茶来,慢慢打发辰光吧!”
说话间,饮饮茶,下下棋,半日的时光很快过去。可茶水已经添了五次,钟祈之也骂骂咧咧地掀了六次棋盘,却还是没等来伙计的招呼。
眼见着时已过午,凌萧有些不耐,又和钟祈之出舱查问。
可一出舱门他就愣了一下,只见放眼望去四下景物异常熟悉,看起来竟与清晨所见别无二致。
难不成西南的山都长得一个模样?他有些纳闷,又或是……他们这一个上午其实一动未动?
钟祈之已经独自去了船头打探消息,不一会儿又气急败坏地走了回来:“真是见了鬼了,整整一个上午,竟然连窝都没动!”
竟然真是如此?
凌萧心下诧异非常,不由问道:“以往也要这么久的吗?”
“按理说不会呀!”钟祈之道,见雨势渐大,忙拉着他走进船舱,“我已经让伙计去打听了,兴许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一会儿就知道了。”
大概一炷香后,船舱的帘子一掀,方才那伙计抖着身上的雨水走了进来。
“问过了……”他耷拉着一双八字眉,“说是有个什么大官的船横在前面,官兵把渡口封了,说要到未时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