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艰肃容拱手,言简意赅:“微臣斗胆,所言乃是宁王殿下。”
话音落幕,殿内静了一瞬,半晌,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笑了一阵,太子抹着眼泪,看着一脸懵懂的陈艰道,“陈爱卿啊,陈爱卿,你可真是煞费苦心,想了这么一出来逗本宫开心。”
“宁王?宁王是本宫的亲信不假,可无缘无故,一个王爷如何能轻易出京,何况还是眼下,又是去西南那么个是非之地?”
“你啊你……真是口没遮拦。这是仗着本宫宠幸,拿本宫寻开心呢!”
他说着勃然变色,一挥手,眼前酒杯怦然扫地,「喀」的一声,碎成了齑粉。
陈艰大惊,登时连滚带爬地从席位上爬起来,膝行三步,跪在了太子面前。
“殿下息怒!”他以首触地,高声道,“在下并非信口开河,而是深思熟虑才有此一计。”
几声窸窣声在门边响起,原是候在外间的宫娥听见动静,战战兢兢地进来查看,却被太子挥退了。
他随手扯过旁边的绢布,揩了揩手指,斜乜着地上的陈艰,道:“哦?深思熟虑?那你倒是说道说道,也让本宫听听,你是怎么个深思熟虑法。”
“宁王殿下与西南并无关联,但王妃齐氏却是东陵人氏,与沈氏与氏月氏皆有亲。”陈艰忙道,“此番户部沈大人的长姐过世,沈公子也辞去了翰林院的职务,回乡奔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