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一晚上可能就是听听曲儿,吃吃酒的功夫。姑娘小腰一搂,被翻红浪任逍遥。可对这些船家商户来说,一个晚上就意味着成百上千两银子的进益啊!”
“他这倒好,一声令下,把渡口封了。这些滞留在江上的商户怎么办?一个晚上货出不去,那些做小本买卖的甚至有可能倾家荡产!”
“我刚刚听人说,已经有好些人等不得,泅水到渡头上讨说法了。不过看守的官兵态度好像很不好,两相发生了冲突,还把人给拿了。”
“哼,你看着吧!再这么闹下去,非得闹出大事来不可!”
闻言,凌萧也轻轻皱起了眉。他不事商贾,家中也无人熏陶,这一层倒是没想到。看来,事情的严重性远比他预料的还要大得多。
于是,钟祈之话音落下,他也跟着沉默了下去。
两人各自郁郁了半晌,转眼到了巳初,外面忽然又喧闹了起来。
钟祈之猛地起身,掀帘走了出去。不过须臾功夫,外面的喧闹声小了,接着忽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
凌萧心下一动,想来他所料不错,渡口解封了。
果然,船舱的门帘一掀,钟祈之欢天喜地地跑了进来:“解封了!解封了!刚刚下的令,现在前面的船已经开始动了!哎哟我的天爷,这一晚可算是过去了!”
他振臂欢呼了半晌,却没听到任何附和,不由停了下来,疑惑地望着一脸老神在在的凌萧:“诶,世子你怎么这么冷静?解封了你不高兴吗?”
凌萧也微微笑了笑,道:“高兴,怎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