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菁芜见状大惊,又扯住他的衣袖,这次直接将他扯到了一旁,低声斥道:“湛卢,休得胡闹!凌公子是表哥的朋友,不远千里从京城赶到虞州,不是来跟你打架的!你速速去屋内通报,莫要失了礼数!”
两次开口,两次都被她堵回来,少年剑客终于被激出了脾气,一把将她的手甩开,怒道:“礼数,礼数,你们一个个一天到晚就知道跟我讲礼数!那你上来就扯我的衣裳,不是说男的和女的那啥啥吗?这个时候你怎么不讲礼数?”
赵菁芜被他一通抢白,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却还是眉目俨俨地盯着他:“好,我不碰你。那你自觉一点,莫要再跟凌公子为难。让客人久等是为不周,沈府没有这样的规矩。现在你给我立刻,马上,进去通报!”
“你让我进去通报我就进去通报?我又不是你的护卫,干吗听你的?”少年剑客嗤之以鼻。
“你忘了表哥日前对你的嘱咐了?”赵菁芜沉着脸盯着他,“他的脾气你最清楚,若是违背他的命令,误了他的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句威胁貌似起了点作用,少年剑客双目一凛,虽还是十分不情愿,但嘴上却没方才那么硬了。
他瞥了赵菁芜一眼,又把目光落到凌萧身上,轻嗤一声,道:“哼,反正公子迟早要见你,我现在进去通报一声也没什么。不过咱俩的事还没完,你抢了我的活计,这一架是一定要打的!”
说完,他不等凌萧答复,转身将门踹开,进到院子里后又随手将门摔了回来。
见状,赵菁芜终于长出一口气,回身对凌萧道:“凌公子,真是抱歉。湛卢这孩子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后来虽然痊愈了,但脑子却受了损伤,心智有些不全。再加上他幼时经历坎坷,所以戾气比常人重些。”
“但他也不是一直都这样,只不过乍见生人,有些不习惯罢了。等相处几日,熟悉些了,他的脾气就会慢慢软下来了。”
“无妨。”凌萧微微颔首,看看被摔得一晃一晃的门环,问道,“湛卢……是青阮的贴身护卫?”
“没错。”赵菁芜道,“湛卢从表哥七岁回虞州起就跟着他,算下来也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