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闻言一愣,他都这样了,沈青阮居然不在府里?
“你昏迷的这五日,外面都乱套了。”钟祈之的声音接着传来。
“沈兄已经接连两日扎在芙蓉浦那边,听说是有人聚众闹事,还闹出了人命,死了十几个长工,还有两个大管事……”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对凌萧使了个眼色,“听说是四房那位……”
“沈重山?”凌萧道,忽然想起他昏迷前模模糊糊看到的一角衣摆,还有那辛辣呛人的旱烟味;
“是谁救的我?”他道。
“谁救的你?”钟祈之一怔,“没人救你啊,不是你自己爬到前院的荷花池旁,后来被小厮发现的吗?大家还都说你功力深厚,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走这么长的路……”
“我自己?”凌萧也是一怔。
他很确定自己在瑰园就昏迷了,何况这么重的伤势,他现在动上一动都觉得困难,当时更不可能行走这么长一段路程,从瑰园走到前院。
等等……从瑰园走到前院?
他忽然觉出不对,问钟祈之道:“你方才为什么说「这么长一段路」?你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
“这还用问吗?”钟祈之却耷拉下两条长眉,“前院的小厮前脚刚发现你的尸……你的身……体,后院紧接着就浓烟滚滚。下人赶过去的时候,那个什么瑰园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瑰园被烧了?”凌萧一惊,“那钱嬷嬷呢?”
“死了。”钟祈之摊了摊手,“被烧死了。”
凌萧睁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死了?”半晌,他干巴巴地问。
“是啊,都烧成一把灰了。”钟祈之「嘶」了一声,砸了咂嘴,不忍地摇了摇头,“大概是发疯伤了你这个世子,她清醒过来后发觉大事不妙,就畏罪自裁了吧……唉,谁知道呢?我听丫鬟们说她一直疯疯癫癫的,已经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