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了一下。
“床头大概放着一只矮脚橱,床尾是一扇屏风,上面绣的是千里冰封图,是母亲的陪嫁,她尚未出阁之时亲手绣的。”
“窗边……窗边好像是一个妆奁台子。我记得母亲有时会坐在那里照镜子,有时候想事情想出了神,一照就是一天……”
“其余的……”他捏了捏眉心,“其余还有什么我就真的记不清了。时隔多年,很多细节都模糊了……”
“没有画吗?”凌萧道。
“画?”沈青阮一愣。
“对……”凌萧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令堂是丹青圣手,她平日里不爱作画吗?”
“作画……”沈青阮皱眉回忆了一下,“是了,我记得那些日子里,有时候她心情烦躁,常常自己把自己锁在屋内。有几次我让阿吉上去偷看,阿吉回来都说母亲在画画。但她个子太矮,画的什么她看不到。”
“那你呢?”凌萧问,“当时不知道,事后也一直都不知道吗?”
见他神色严肃,沈青阮有些惊讶,就连哽咽也停住了。
“当年母亲去世后,父亲伤心太过,我就带着阿吉去了师父处。之后任命的旨意下来,我便随父亲去了京城。
再后来就是这次为姑母奔丧,刚一回府出了这么多事,我还一直未赶得及去瑰园看一眼,没想到……”他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你真的……一直都不知道瑰园里放着什么?”凌萧来不及顾忌他的情绪,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