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阮重重叹了口气:“一共死了十七个,十三个长工,两个账房,两个管事。他们的妻儿老小不知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聚在渡头上哭天喊地。几十号人,皆是老弱妇孺,堵着路不让通货,渡头上不得已,已经停了半日的工了。”
“幕后黑手别无他人,定是沈重山无疑。”寒氏月道,一如既往的果决,“此人表里不一,照面就是一副武人的直爽性子,说话行事还透着些憨直,让人生不起戒心。
但背地里却是阴险狠辣,连环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偏他还是沈氏族人,你的长辈,你根基不稳,不好动他。二叔和三叔又是惯常和稀泥的,如此想来,此事还真有些棘手。”
“棘手倒也不至于……”沈青阮冷冷一哼,“无非就是看谁更狠而已。君子斗不过无赖,往往是因为顾虑太多。而无赖斗不过君子,也大都是因为自以为是。
想着对方自重身份,一定会行君子之事,却不知君子并不是傻子,对付无赖之人,便要行非常之法,非得比他更无赖,才能让他自尝苦果。”
闻言,寒氏月顿了一下,问:“你有主意了?”
“哼……”沈青阮嗤笑一声,“这么点事,还用费脑子吗?若是平常,我也许会顾虑沈氏清誉,顾虑同族之谊。但现在我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反正前途未卜,既然他上赶着送死,那我不如就拉上他垫背,也算为沈氏后人除了一大祸患!”
“阿阮……”寒氏月唤了一声,声音沉静,却难掩担忧。
“你不必说了。”沈青阮道,“这本就是我沈氏族人与生俱来的使命,我不会怨天尤人,更不会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