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忽然亮了,凌萧感到一只手颤颤巍巍地贴到他的颈侧,接着那人长出了一口气,急促地喘息起来。
“医官呢?”沈青阮喊道,“快去叫医官!”
“哎,是……”湛卢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身侧的气息持续急促着,不一会儿,冰凉的手指又一次搭在他的腕间,许久才撤回去。
接着胸口一阵摩挲,又有什么东西覆了上来。温热的气息透过薄纱吐在裸露的皮肤上,热气过后,激起点点凉意。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稀里糊涂地又睡过去,还把他的床给占了……”凌萧听到他喃喃懊恼,“他的伤这么重,怎么能随意挪动……唉,真是昏了头了!”
没想到自己一个昏迷会让他紧张成这样,凌萧心头泛起一阵自责,刚想睁开眼安抚他,门却又一次响了。
“公子,西瓜……那个医官来了!”湛卢急匆匆的声音传来,又冲后面催促道,“你快点啊,我家公子等着呢!”
“哎哟哟……”袁医官战战兢兢的声音紧接着传进屋内,“小卢卢啊,阿伯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些刺激。咱们下一次能不能好好走路,莫要再飞檐走壁了……”
听到此人的声音,凌萧蓦地想起他昨日为自己看诊一事,那副圆头圆脑的模样,心头不禁掠过一阵好笑。
“你……”湛卢还想说什么,却被沈青阮截住了。
“袁医官,他方才又晕过去了,麻烦你过来看看。”他急切道,站起身来,让开了位置。
“哎……哎……”袁医官答应着,慢吞吞地凑了过来。
凌萧只感觉腕间一凉,三只手指轮番抬落,仿佛以他的经脉为弦,弹奏了一首琴曲。
俄顷,惊异的声音响起:“稀奇稀奇真稀奇,张果老儿倒骑驴,昨日病猫嘤嘤叫,今日脉搏砰砰跳!待老夫再看看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