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喃喃自惊,那女子已经行到他身前三尺处,双足微顿,停了下来,狭长双目向下一垂,在他胯下的玩意儿上扫了一眼,然后挑了挑眉,向他眼中看去,目光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他至今都忘不了当时那种全身酥麻的感觉,一侧身子打着摆子,另一侧却如置身烈焰之中,被热火炙烤得全身冒汗。
他连忙将裤子提上,又将裤带系好,不悦道:“姑娘何人?缘何在此时出现,莫不是要戏耍本官?”
“哼……”那女子只从鼻端腻出一丝轻笑,双目中精光一闪,道,“一百发连弩,一百名轻功高手,换与大人合作,攻上殒剑山,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四个短句,犹如四把利刃,一刀接着一刀,刀刀正中要害。沈重山不禁大惊,就连方才的尴尬羞恼也顾不得了。
“你……”他一时竟不知该先顾哪个,踌躇半晌,道,“你攻上殒剑山要做什么?”
闻言,黑衣女子「噗嗤」一笑:“大人还真是如传闻所言心直口快。奴家说了四句话,透给大人四个信息,大人却偏偏选了最后一个来问我……那也就是说,前面的大人都默认了?”
沈重山瞠目结舌,略略回想了一下,不由心下恼怒,也不与她打那机锋,只道:“废话少说,先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一切免谈!”
“哦?”黑衣女子挑了挑眉,“这也就是说,奴家已经有与大人一谈的资格了?”
沈重山又是一噎,顿了顿,不豫道:“我今日回府乃是偶然起意,走的路线也不是惯常那条,姑娘却能早早等在这林中,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姑娘是聪明人,本官也素性爽快,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莫要再兜兜转转浪费时间了!”
闻言,黑衣女子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接着正了正神色,道:“大人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如此,那奴家也不再拐弯抹角——奴家要攻上殒剑山,乃是奉主上之命。”
“主上?”沈重山挑了挑眉。
黑衣女子露出个讳莫如深的笑。
见状,沈重山的瞳孔暗了暗,道:“何命?”
黑衣女子笑容不变,只是眼中的温度猛地降了下来:“奉命,取沈大公子的项上人头!”
“呃……”沈重山一下子怔住了。
“姑娘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半晌,他回过神来,“你既是有备而来,自然知道我与阮哥儿的关系。我可是他的亲表叔,难道你认为我会和一个外人合谋,伤他性命吗?
趁我的火气还没上来,姑娘还是快些走吧。否则……哼,姑娘踏的可是虞州的地界,说句狂妄的,在这个地界上,本官想要的人命,还没有拿不到的。”
“呵呵呵……”熟料,黑衣女子闻言却毫无惧色,甚至掩嘴轻笑起来,“大人啊大人,您自己也说了,奴家乃是有备而来,那对大人的事自然是了如指掌。”
“说句僭越的,大人在奴家面前就像……”她别有深意地在他胯间扫了一眼,又轻轻笑了笑,“所以啊,大人也莫要再往自己脸上贴金,扯什么叔侄亲情。七年前小丘山行刺一事大人想必还没忘。试问,若真是叔侄情深,又怎么会狠得下心,对人家的父母赶尽杀绝呢?”
“你……”沈重山双目中闪过一丝惊疑,“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两个问题……”黑衣女子玩味地笑了笑,“第一个不方便告诉大人,第二个不能告诉大人。”
“唉……其实知道这些又有什么要紧呢?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只要做下了,就总会有蛛丝马迹。旁人若是有心,自然也能顺着这些蛛丝马迹寻到端倪。”
“至于奴家是什么人……呵,奴家一介无名小卒,贱名无需挂耳。大人只要知道,沈大公子是我主上一定要拿下的人,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条件什么的都好说。至于别的事,与大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哼,不方便,不能?”闻言,沈重山冷笑一声,“那姑娘且请回吧,沈某从来不做不明不白的生意。吾乃堂堂上州刺史,兵器人手都不缺,又为何要与你们这一群来历不明,藏头露尾之人合作呢?”
“哦?兵器人手都不缺?”黑衣女子扬了扬眉,“那方才大人为何在听到「一百发连弩」,「三百名轻功高手」的时候眼前一亮呢?”
“呃……”沈重山抿了抿嘴,刚要说什么,黑衣女子却抬了抬手,阻住了他的话。
“大人无需否认,奴家别无所长,全身上下唯有这双眼睛还算见得了人。这可是奴家用来吃饭的家伙,莫说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就连……”说着,她又在沈重山胯间瞟了一眼,戏弄之色溢于言表。
正喃喃自惊,那女子已经行到他身前三尺处,双足微顿,停了下来,狭长双目向下一垂,在他胯下的玩意儿上扫了一眼,然后挑了挑眉,向他眼中看去,目光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