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的意思是方才青阮来过此地,发现找不见他就又沿着原路又回去了?
想到此处他心下一凛,可接着又皱起了眉头。方才他一路过来并没与青阮撞见,还有他从此地去木丹渡时也没有撞见他。两个渡头之间统共就一条路,他们二人在上面穿行,怎么会碰不到呢?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与此同时,对面的大汉也伸手指着渡头,磕巴道:“船……船……”
船!当然是船!这里是水乡,鳞次栉比这么多渡头,行舟自然要比陆路方便许多!
这么显而易见,可自己却想不到。凌萧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匆匆谢过大汉后,牵马走到岸边,要了最近的一条小舟向着来路划去。
船夫在船尾撑船,他与白马立在船头,只见粼粼水波倒映着辉煌的灯火,被小舟的尖角破开,在船体两侧荡漾出一双琉璃也似的画卷。
来往行舟众多,而船夫却如一尾长在江里的鱼,游刃有余地驾着小舟,穿梭在不足臂展的狭窄空隙里。
划了一会儿,凌萧就发现此处水路果然比陆路快上得多,怪道四周都是乘船而行的旅客。只有他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牵着匹蠢笨又扎眼的白马来回瞎跑。
终于,又回到了木丹渡。小舟靠岸,他大力扯着缰绳,几乎恨不得将马扛在肩上,可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匹慢吞吞的老马拖上岸来。
好容易等它不尥蹶子了,他驻足在人流外围,又一次四处张望。
没想到方才与他搭话的那人还没走,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他,连忙拨开人群冲了过来,大声道:“哎哟,坐船,小圆锅坐的是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