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了他的话,沈青阮却没有立刻回答。静了半晌,凌萧终于意识到不对,一抬头,就见沈青阮正怔怔地看着自己,可见他抬头却又慌忙躲开了眼神。
但那一瞬的伤感并没有躲过凌萧的眼,他心中一动,一阵陌生的情愫忽然涌了上来。
“能……”一句话刚吐出头一个字,四周忽然骚动了起来。
只听临船的几个姑娘惊喜地叫道:“快看呀,雨停了,天晴了,月亮出来了!”
闻言,二人随即抬头,正见一缕银光在乌云中间撕了个口子,清辉遍地,是一轮姣好的弦月。
被眼前的美景所感,凌萧瞬间忘记了方才要说的话,看着沈青阮道:“云破月初,是好兆头。”
“是啊……”沈青阮也回过神来,伤感被笑意覆盖,双目中又是一如既往的温煦,“只是如此难得的月夜,没有酒也就罢了,若还少了丝竹助兴,岂非太过可惜!”
他说着四下扫了一眼,也不知是老天听到了他的牢骚还是怎的,二人同时在船篷的内壁上看到了一只悬挂的阮咸。远看着就色泽清润,不似凡品。
这么只破船上竟然有这样雅致的东西?凌萧在古朴的阮咸和黢黑的撑船老头之间来回逡巡了一圈,不由暗自腹诽。
沈青阮已经行动起来,到船篷里取下那只阮咸,随口跟船家交涉了几句。
俄顷,他抱着阮咸满面含笑地回来,落座后一面调音,一面解释道:“说是几日前一个小姐落在这儿的,一直也没回来取。既然咱们会弹,就让给咱们弹一会儿,也给大家解解闷子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