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那枚红鲤珠还好好地待在他胸口的白丝绢里,跟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一样毫无用处。
不过这些话他当然不能说出来,只能淡淡地望着黑衣女子,竭力装出一副成竹在胸之态。
“那倒奇了……”黑衣女子抬起一只手,轻轻支着下颌,“奴家怎么记得前几日大人急匆匆地闯山,说是令爱中了蛊毒,只有你能解呢?哎呀……什么蛊毒这么厉害,沈府那么多医术高超的医官都不顶用,非要大人你才行?啊……难不成是……”
“咳……”沈重山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就是阿芜生了急病,娘胎里带出来的癔症,只有我知道解法。你们这些没当过父母的,如何知道养孩子的艰辛,一日日就知道大惊小怪!”
“哦……原来如此吗?”黑衣女子挑眉一笑。
沈重山不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又道:“蛊毒不蛊毒的都是小事,姑娘爱信不信,我也懒得多说。但还有一件事,姑娘却不得不慎重考虑——
虞州十万兵马,现已尽数候在殒剑山下。只等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攻上来驰援。
哼哼,十万兵马……光是人数,就足以把这山头踏成平地。届时无论诸位有何通天之能,怕都逃不出我沈某人的手掌心!”
听闻这话,黑衣女子才变了脸色。她转了转眼珠,忽然换了一张脸,咯咯娇笑道:“呵呵,大人的实力,奴家如何敢不敬服呢?只不过方才杀得太厉害,流了这么多血,奴家看着不忍,有些怕了,这才说了蠢话。其实大人的话奴家怎会不信呢,一枚珠子而已,大家都太较真了……”
安抚了沈重山,她又回头望着红甲人,歉然道:“阁下,奴家这厢跟您赔不是了。但如您所见,我与沈大人有约在先,如今约定依然作数,那双方便该休戚与共,抛弃同伴这种事,奴家是断断做不出来的。如此,与阁下您的谈判就只能先行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