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凌萧道,一时半会儿好像也没什么再想问的,便对他点了点头,又认真道了谢。
“唉,不妨事,不妨事。”老汉呵呵笑道,一双精明小眼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停在他腰带正中的麒麟玉带钩上。
凌萧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了然地点了点头,抬手将那带钩扯了下来,随手把腰带打了个结,然后双手将带钩递到老汉面前,道:“先生救我二人一命,晚辈身无长物,唯有此枚玉钩聊做谢礼,还请先生笑纳。”
“嘿嘿……这……嘿嘿……”老汉眼睛都直了,粗糙的双手在腰间蹭了蹭,又兴奋地握在一起搓了搓,这才伸到凌萧的手中,将那枚玉带钩拿了过来。
“哎哟,哎哟……”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枚带钩,像是打量什么稀世珍宝似的,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这才抬眼看着凌萧道,“公子不知道,老汉年少时也是过过风光日子的。公子这东西离那顶尖的玉器自是还差些意思。
但已经是老汉几十年来见过的最好的货色了。哎呀……说起来还是玉养人啊。这滑溜溜的,触手生温,单是摸着心里就熨帖得很啊……”
听他言谈规整,与其形象大相径庭,凌萧心中一动,不由问道:“先生既如此说,为何现今又……”
“哦……”闻言,老汉丝毫不以为意,四下扫量了一圈,疏阔地笑了笑,“都是小时候不懂事,被人怂恿着迷上了赌钱。一来二去,家财都败光了,老爹生了大气,一命呜呼了,老娘也没撑多久。树倒猢狲散,家仆们走的走逃的逃,这一下,就只剩我光棍一条了。”
“我不学无术,也没什么谋生的手艺,再加上躲债,就只能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一住就是几十年,再没回原来的镇子去过。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穷是穷了点,但是开心。没人管着,想干啥干啥,想吃啥吃啥。哎哟,这说到吃,公子昏迷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老汉我这就操弄饭食去!”
说着,他将玉带钩揣到怀里,欢天喜地地回到他方才待着的地方。
凌萧打眼一看,只见他坐在一个小矮凳上,身前一个黑色的陶罐,他一只手在里面搅动着,不知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