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犹豫的功夫里,沈相夷却猛地睁大双目,接着身子向前一倾,「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下他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长臂抓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将他带到离崖一丈的安全地带,大喊道:“沈相夷!沈相夷!”
不远处的篝火也重新亮了起来,帐篷的帘子被打开了,冲出一大群影影憧憧的人,纷纷跑到二人近旁。
寒氏月连鞋都没穿,只穿着袜子,踩在冰冷尖利的山岩上却似感觉不到疼似的,只顾着拜伏在沈相夷身侧,叽哩哇啦一通乱喊。
他身后的东陵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个个面无血色,好像走丢了的孩子,纷纷叫喊着凌萧听不懂的语言。
凌萧被他们聒噪得不行,干脆一把把沈相夷抱了起来,大喝一声斥退了众人,一马当先向着最近的帐篷走去。
两刻钟过后,翁吉奴擦着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冲大家宽慰地笑了笑:“没事没事,国师只是近几日操劳过度,累倒了,并无大碍。”
寒氏月四下看了看,眉心不解,只道:“果真如此吗?此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欸,欸……”翁吉奴宽慰地冲他摆了摆手,“老夫并未妄言,所说的俱是实话,先生不必太过忧心。”
“嗯。”寒氏月这才松了口气,转眼又皱起了眉头,“可是怎么会忽然操劳过度呢?咱们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国师也坐着步辇,照理说不会啊。”
“他刚刚复活,身体比常人羸弱也是常理。”凌萧道,“先前在幽洞中他就出现过此种症状,寒先生忘了吗?”
“幽洞?”寒氏月愣了一瞬,“没错,先前的确发生过类似之事。如此看来果真如将军所言,国师还需静养才能慢慢恢复体力。”
凌萧淡淡点了点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