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谢过了翁吉奴,便自行打坐调息。直到沉入恒寂的虚无,望见那轮久违的银月,闻见遍地馥郁的芬芳,他躁动的神经才渐渐舒缓下来。
冥思一日,身上已觉大好。凌萧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眼来,就看到一副诡异的场景。
沈相夷不知何时也醒了,却并未躺着休息,而是跑到了他这边,来了也不关心他的病情,而是对着他放在床头的紫霄剑大眼瞪小眼。
他还听到他在喃喃低语:“你这个逆子,有奶便是娘,胳膊肘往外拐,现在竟然对付起我来了!你看我不教训你,将你个逆子降服……降,服!”
紫芒突然暴涨,就在他的手指触到剑身的一瞬。接着紫霄剑在剑鞘中「咯咯咯」地颤动起来,他连忙转眼看向凌萧,正好撞进凌萧睁开的眼眸,不禁轻轻一颤,接着一把捂住凌萧的嘴,另一只手拍着胸脯,低声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凌萧扭头避开他的手,四下看了一眼,只见众人都已入睡。
他们的帐篷都被烧毁了,现在只能躺在毛毡上凑活。只有阿玥和朝师不在,大概是在洞外守夜。看完一圈,确定没有危险,他转过头来对沈相夷道:“你在做什么?”
沈相夷还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被人撞破也丝毫不觉尴尬,坦然道:“我能干什么?还不是想驯服这个逆子!”
“你说它?”凌萧一把抓起紫霄剑,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告诉过你,它已经认我为主,你死心吧。”
“认你为主?我呸!”沈相夷夸张地掐起腰来,“老子在一千年前就捡到它了,它跟了老子一辈子,现在你跟我说他认了你做主人,老子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