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在于右手一握,一把风刃就攥在了手里。她飞身而下,轻轻落在地面,连灰尘都少有激起。随即一步一步从拐角处轻缓地靠近那扇房门,矮身靠在窗边。

这间房的窗户保存还算完好,镂空雕花的木窗框仍旧完整地待在原位,只是窗纸难免破损,被泛黄的劣质纸张胡乱一补勉强遮风。

她伸出指尖轻轻在窗纸上一挨,上面就多了一个圆润的洞,透过洞口往里一看,果然有人!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倒在一张躺椅上,身上遮着粗布麻衣,看体型轮廓应该是个成年男子,但屋内光线暗淡,难以看清细节。

有人就好办了。

她将手中短刀背在身后,走到屋门前一派正经地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里面毫无动静,屋主人想必还在熟睡。

她使了几分劲,又敲了敲,将窗棂积灰都连带着震了下来。屋内终于有了响动,桌椅和地面小打了一架,还传来几声模糊不清的人声,听语气准是谩骂。

门被“哐”的一声打开,一个形象邋遢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后。他满脸胡子拉扎,不知已有多久没修理,由着它们完全自由个性地发展;头发也不遑多让,结成一绺一绺,油光反射着阳光。男人的肤色也实在不好判断,说不清那黄棕色究竟是原生的还是污垢,一股似酸似咸似臭的味道混着热气从他身上传来。

看到她,男人面上被打扰了睡眠的不耐烦与愤怒又加深了一层,怒吼道:“你是谁?从我家里滚出去!”

也怨不得他一点儿不好客,毕竟秦在于是不请自来登堂入室的。但非常时期,她也没有其它办法。

她客气回道:“这位先生,闯入你家里实在不好意思,我……”

“嘭——”的一声打断了她。那男人吼完就又回屋了,留给她的只有一道闭门羹。

她无言片刻,力道翻倍地捶起了门。

里面的人终于经受不住,可能是怕她把这摇摇欲坠的门直接拆了,又开了门,神色像是要直接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