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问题秦在于以往是不敢去问鲁格的,但却敢拿去问文迩。

文迩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她:“你所说的这一批书都是战前的,战时可能出于什么原因进行了统一处理。前人有前人的考虑,这样或许对学术不尊,但肯定对另一些东西而言是必要的。你若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单独来问我。”

秦在于表示了理解,并暗暗在心里骂了毁书人一箩筐话。毕竟都撕没了,她连自己应该有什么问题都不知道。

秋去冬来,东淼陆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初雪到时正是夜晚,秦在于正坐在桌前给秦老写信。一抬头,就见在窗外灯光可及之处,无数银絮飘飘洒洒、晃晃悠悠地落下,有不少轻轻地撞上了窗扉,继而消失在窗口处。

她迅速起身,披了件冬衣跑去门外。

门外长廊上挂着盏灯,在外面黑暗中隐匿了身形的雪花,到了灯光下便无所遁形,被风吹着漫天飞舞。密密匝匝的银白被暖黄的光点亮,悠然地左右摆荡着直到落地。

秦在于万分新奇地仰头看着,视线被漫天大雪尽数攫取。

往年里别说雪了,就是她身上这种厚罩袍她也未曾见过。同样是从天而降,她觉得下雪真与下雨极为不同。这么多这么密集的雪花纷纷扬扬往下落,却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眼前飘落的白与耳边的寂静简直像是来自断了连接的两个世界。

同大雪一起逼近的,是一年一度的冬假——对于新生们来说;还有令人胆颤的学终评测——对于叫苦连天的高年级学员们来说。

评测期里,秦在于还被叫去给文迩帮了几天忙——主要是负责记分。

她这才发现演武场原来还有别的功用,譬如做考场。由文迩亲自出题,一批批学员按顺序站上白石台,进行术、阵、功、论等等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