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棋子那么渺小,永远与执子人隔着一层屏障,对其在棋盘上的任务,它只要执行,无需知晓。

一年多来,她南北奔忙,从未奔出这些人手心,十余年夏蝉冬雪、日日不敢懈怠,也仍是在他人鼓掌之中。她认为的救人水火,实则是推人下另一层深渊,任务失败时她的内疚担心,根本就是他人心中的正合我意。

何其可笑。

何其可笑!

秦在于心绪起伏,激得血气上涌。她死死盯着洛茛的背影,有心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像失语了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被满腹质问、愤懑堵得快要喘不过气。

“在于?”旁边洛辰瑜忽然出声叫她。

秦在于转头,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

洛辰瑜认真地注视着她,缓声道:“就想一件事,在于,专注一件事。”

秦在于深吸一口气。

一件事。

整个故洲的居民都在外面,是生是死都在一个上位者一念之间。

现在就这一件事。

她语气也冷了下来,又问了洛茛一遍:“故洲是你一手建成的,你准备怎么办?”

洛茛将手中书册重重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他头也不回道:“我建的又如何?我管它建,还要管它存吗?”

秦在于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