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指着阁楼道:“你把屋里弄得到处都是水,你自己擦。”

屋里多出了一个人,秦老倒没有太不习惯。新房客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阁楼上,有时一坐就是一整天,到太阳落山时就会准时离开。他很安静,这一点跟秦在于一模一样。听到阁楼上偶尔发出的轻响,秦老会有种孙女还在身边的感觉。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又到了黄昏,披着斗篷的人悄无声息地下了阁楼,正好遇上归家的秦老。

他现在已经习惯于不从窗户进出了,秦老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离开前,他又照例问了一遍:“老人家,你可以告诉我,在于去哪里了吗?”

秦老叹了口气,“她没有告诉你吗?”

斗篷的帽檐往上翘了翘,对于秦老终于给出的一点反应,他似乎有些惊讶。

“没有,”他慢吞吞道,“她只说要去东淼上学。”

秦老又叹了口气,仿佛对他有发不尽的愁。

“你如果能保证不发出噪音,晚上可以留在这。就睡阁楼上,省的每天都弄得满屋子水。”他最后道。

秦老发现,这个小黑斗篷出乎意料的能干。除了捉鱼,他还能修补灯塔的阵法,经他补充后的持续时间长得令人咋舌。秦老晨起劈柴,他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忽然上前接过柴刀,几下将柴禾劈得规规整整,码得整整齐齐。

继此之后,他又陆续学会了洒扫除尘、修补屋顶、去鳞切菜、生活煮饭。

秦老看着他利落得不可思议的动作,又想起干活向来稀松平常的孙女,居然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嫌弃之情。

暮色四合,秦老遥望着被点亮的灯塔,第二天一早去了一趟集镇。

赶集回来,他登上阁楼,站在黑斗篷身后。

斗篷仍坐在桌前,一页页翻着桌上早被他翻阅过无数遍的笔记和书籍。听到秦老在他背后久站,他疑惑地回头,被人掀掉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