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红本就不喜她,威胁道:“你再哭,我就把你吊到马后,叫马拖着你走,你跑得没马快,一息就扑在地上,皮肉都能给你刮下来。”
何秀被吓得咽气吞声,眼泪却是断线珍珠一般滚滚下淌,她想止都止不住。
“你!”茜红气得俏脸发红,就要下死力将人拽到马上。正要伸手,一道长鞭从天而降,灵蛇一样在何秀的腰间缠了几匝,鞭身一抖,何秀好似没有几两份量似得被轻飘飘送到了马背上。
长鞭主人手一收,鞭子又灵活地翻卷了回去。
姬明笙两眼发亮,抬手撩开羃罗,无比赞赏道:“将军好鞭法。”
“公主夸赞。”楼长危收好鞭子,重新挂回腰间,抬眸见白纱下一张泼墨芙蓉脸,纵无一点颜色,亦知花之浓艳富贵,他一眼过后,就立马收回目光,不肯多加冒犯。
姬明笙却是有点见猎心起,骑多了游春马,忘了驭烈马逐秋风的肆意张扬,勒勒缰绳,笑道:“听闻将军的马术也是绝佳,城内不好纵马,出城后,将军可愿比拭一番?”
“大可不必。”楼长危一口回绝。
姬明笙没料到他拒绝得这般不留情面,道:“将军是不是瞧不起我的马术?”
青黛最见不得有人看轻自家公主,道:“公主打小就在宫中学骑马,不用马鞍马蹬都可以骑。”
楼长危头也不回,轻飘飘道:“我在战场学得骑马。”
青黛鼓了鼓腮,心疑楼长危故意说这话堵她们,少年从军又不是儿时从军:“君子六艺,不学骑何以御?”京中富家高门子弟,哪个不是打小学骑马学弯弓的?
“青黛。”姬明笙轻斥一声。楼家的事,她知道一些,乱不堪言,族中子弟疏于教导,也不是稀奇事,再者,楼长危的身世又有几分尴尬处,想来幼时在楼家极为难堪。
青黛面色一白,揖礼赔罪:“婢子无状,将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