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怕!”宋玉栀激动地连连点头,“方才你也听到了,他竟然要我去司礼监剥虎皮,哪是我亲舅舅?简直是暴君!”
“你不知道,前年冬天我着了风寒,太医开的药太苦,我不肯吃,皇祖母拿我没办法。正好小舅舅来了,说他来哄我吃药。”
宋玉栀说着,仿佛还能记得当时的痛苦:“他竟吩咐嬷嬷掰开我的嘴,直接往里灌,还说我若敢找皇祖母哭,就让太医再加一味黄连!”
陛下的做法倒是直截了当,楚黛听得瞠目结舌。
“哦,还有去年仲夏,我不过是贪嘴,撒娇要皇祖母多给我一碗酥山。小舅舅叫人送来十碗,亲自盯着我吃完。”
宋玉栀撇撇嘴,捂着肚子抱怨:“本郡主的肚子啊,足足痛了三日!他还不准太医替我开药方止疼!”
楚黛眼睛睁得大大的,瞳仁乌亮亮望着宋玉栀:“我记得你从前喜欢吃酥山,难怪突然就一口也不碰了。”
“这些丢脸的事,我原也没想告诉你。”宋玉栀见楚黛脚步慢下来,似走不动了,不动声色扶住她,“可不许再告诉旁人。”
楚黛点点头,由宋玉栀扶着,慢吞吞往慈安宫去。
回到慈安宫,用罢午膳,阿娘和顾叔便要出宫。
不知顾太后如何同阿娘说的,阿娘叮嘱几句,要她在宫里听太后娘娘的话,好好侍奉太后,便随顾叔回去了。
楚黛从御花园走回来,本就累着,用膳时歇一阵,又执意跟在阿娘身边往外送一程。
脊背累出一层细汗,粘着贴身衣料,很不舒服。
慈安宫有处小汤池,从前是宋玉栀专属,楚黛泡在氤氲水雾中,身子终于松快些。
她墨发如瀑垂在颈侧,衬得肌肤莹莹胜雪,只双膝透着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