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琅细细听他说完,手中乌金扇打开来,又合上。
半晌,他抬眸道:“没有别的线索了?那猎户叫什么名字?小子又是同谁习的武?”
玄冥卫要调查什么,卷宗一向详尽,所有能查到的东西,都会记在卷宗里。
孔肇来前,特意看了好几遍那份秘密送回的卷宗。
“猎户姓林名金,倒是那小子是个异类。原本叫林弛,楚将军战死之后,他仰慕楚将军风采,特意改为楚驰,武艺大抵是同他爹学的。楚将军先前常驻北疆,也曾指点过当地一些浑小子习武,教导他们长大从军,楚驰或许是其中之一。”
几个陌生的名字,连同楚铎的名讳一起,盘桓在宋云琅脑中。
忽而,他弯起唇角,笑得意味不明。
“给朕盯紧这三个人,尤其是叫林金的猎户,朕要他的画像。”宋云琅盯着孔肇,眼底是兴奋的神采。
“臣遵命!”孔肇郑重应。
宋云琅收起乌金扇,打开一册尚未批阅的奏折,揽袖磨着朱砂墨,却见孔肇神色迟疑,立着不动。
“还有事?”宋云琅抬眸审视。
“事关郭院正,不,郭醴。”孔肇对上皇帝眼中寒芒,赶忙改口,“臣查到郭醴的生母极有可能是南黎女子,只是当年平州一带鼠疫,病死的百姓难记其数,郭家村也在其中,知情者多已不在,难以查证。当年许多人为了躲避鼠疫,想往外逃,楚将军曾请命前去镇守。”
当年的少年将军楚铎,出身高,又英武不凡,心怀百姓,是京中许多贵女的梦里檀郎。
不过郭醴已死,刘太医也已确认楚黛所中之毒,乃南黎毒草眠藤,他的生母是不是南黎女子并不重要。
“下去吧,盯紧两位王叔和北疆。”宋云琅心思重新回到奏折上。
北边一些州县,因雪受灾,损失不小。
御案上奏折堆积如山,宋云琅凝神批阅,驻笔抬首时,竟已过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