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楚黛望着脸上被画乌龟的皇帝,轻笑出声。
“姑娘画什么呢?这般欢喜?”香英端着承盘进来,含笑问。
楚黛怕被她看见,慌忙拿另一张纸盖住:“没什么。”
香英没多打扰,放下热茶和点心便退出去,姑娘作画、看书时,更喜欢清静。
待她出去,楚黛又重新拿起一张纸。
画坏太多次,她索性豁出去,再不好,也比方才画了乌龟的强。
天色渐暗,霜月进来掌灯时,楚黛终于画好一幅,至少她自己还算满意。
沐洗过后,拭干发丝,为了不失礼,楚黛重新梳了发髻。
“姑娘,陛下真的会来吗?要不奴婢在屏风外值夜?”霜月忐忑问。
有她在,皇帝多少会顾忌些吧?
虽然她只是个奴婢,人微言轻。
楚黛捧着书卷,细细想了想,抬眸望她:“也好,今夜你便宿在短榻上。”
屋里地龙烧得旺,倒不担心霜月冷到。
听到屏风外,霜月铺设短榻的声响,楚黛心内那些说不清的心慌,悄然沉寂。
一阵细微响动,不知是风声还是什么。
楚黛抬眸望去,果然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进来。
“陛下万安。”霜月一直坐在榻上守着,看到皇帝进来赶忙行礼。
怀抱雪寅的宋云琅,脚步一滞。
须臾,他看也没看霜月,长指抚着雪寅脊背,举步绕过屏风。
“楚姑娘从前是不留人值夜的,是在防着朕?前几日不还说朕是明君么?”宋云琅立在榻边,居高临下睥她,面上笑意莫名,“这丫鬟,是你吩咐她离开,还是朕叫暗卫把她丢出去?”
后面半句,他咬得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