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即便女儿与皇帝之间隔着千层纱,女儿苦等三年,皇帝也该被她的诚心所打动。
“是,一定是!”国公夫人接过话头,扶起陈娆,“走,娘随你挑衣裙头面,娆儿只管打扮得漂漂亮亮入宫!”
母女二人在内室挑挑拣拣,足足花上半日。
夜里,陈娆还特意把书架最顶层,蒙了尘的棋谱找出来,临时抱佛脚。
熬不住困倦睡熟时,手中仍握着棋谱。
袁阁老府中,袁松父子二人正于月下对弈。
身侧红泥小炉上,泉水将沸,滋滋冒着热气。
氤氲水汽,伴着三姑娘袁柳的琴音,同过去许多春夜一样。
又有些不同,袁松听着琴音,脑中时不时浮现出一人。
整个京城,质疑过他琴艺的,只她一人。
且还能近乎诡辩,说得头头是道。
“二郎今日频频走神,心思全然不在棋局之上。”袁阁老将指尖一枚黑子敲在棋格上,吧嗒一声脆响。
袁阁老赢了此局,没有再下的意思。
袁柳琴音未绝,袅袅烘托着天上月。
炉上泉水煮沸,壶盖被热气顶得噗哒哒轻响。
袁松手持茶则,细细将卷起的茶叶浸入沸腾的泉汤中。
茶叶舒展,清香满庭,他替父亲和三妹各斟一盏茶。
“不想屈身翰林院?”袁阁老拧眉,“勿要好高骛远,在翰林院好生待几年,若能简在帝心,待为父致仕,你未尝不能入内阁。”
“父亲误会了。”袁松饮一口茶,“儿子为的是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