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黛对她的感情,还比不上国公夫人王氏。
至少王氏待她们不冷不热,事出有因,楚铎并非王氏亲生,王氏能让楚铎承爵,已是大度。
楚黛也说不清,她究竟希望定国公恶有恶报,还是继续苟活。
若他活着,按大晋律法,他不会被处死,最严苛的惩罚也只是削官夺爵。
想到他做的恶,楚黛又觉不够。
即便对不曾见过的大仇氏没有血脉亲情,她身为女子,也更同情可怜的大仇氏。
“原本朕以为有人真心实意担忧他的伤势,方才孔肇来禀话,朕才知,其实一个也没有。”宋云琅唇角浅浅弯起,将香胰递至她肩窝。
那孔肇禀话前,他认为真心担忧定国公的人,是谁?
林金吗?
倒没听林金向她问起定国公的伤势。
楚黛思量着,一时没顾上接他递来的香胰。
“前面也要朕帮着洗?”宋云琅唇角笑意漫开,眼尾也不知不觉勾起,“朕倒是乐意之至。”
一时间,仿佛盥室中所有暖融融的热气,悉数漫上她脸颊,烫得她连耳尖也泛红。
楚黛赶忙抬手,身形微侧,抓过他手中香胰:“不用陛下帮忙。”
香胰滑溜,险些落到水里去。
她赶忙抬起另一只手,匆匆捉住。
刚把香胰贴上美人骨,便听到身后一声散漫的轻叹。
她背过身,将身子俯低,连肩膀也没到水面之下。
借着花瓣遮挡,她稍稍侧首,盈盈美目流盼,拿余光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