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显得有些凄清,楚黛和楚驿一左一右跪守。
前来吊唁的亲眷不多,嘴里的话也不算好听。
楚黛听到有人在灵前议论:“国公爷风光一生,没想到身后之事这般凄凉。”
“还不是自己作的,他害死人家祖母,再被嫡亲的孙子射死,也算老天开眼。”
“行了吧,这些话是能在灵前说的?也不怕国公爷夜里找你们去。”
“还没过头七呢,你可别嘴上不积德!”
楚黛听在耳中,面上摆出一副哀戚神色,心下却很认同。
“姑娘。”霜月快步进来,待吊唁之人离开,才走到她身侧禀话,“阿驰即刻要被送押送出京,玄冥司来人,说是阿驰想见您一面。”
楚黛跪得久了,双腿几乎没有知觉。
她扶住霜月小臂,勉强起身,双腿打着颤。
摘下头上、臂上素白的孝布,交给霜月,楚黛一支素净的白绢花,缓步朝外走:“祖母那边,叫人去说一声,我晚些再回来。”
香英领命而去。
正院萦着一股清苦的药味,王老安人似病得不轻,额头上搭一条帕子,斜斜倚着绣枕。
三夫人刘氏坐在榻边喂她吃药。
“老安人,姑娘要出府去送送阿驰,说是晚些回来,特让奴婢来禀一声。”香英福身道明来意,又关切地问,“老安人的身子可好些?”
“我没事。”王老安人取下额上湿帕,丢至一旁,冲亲近的嬷嬷招手,“去把东西拿来,让漪漪一道带去。”
老安人还给阿驰准备了饯别礼?香英几乎不敢相信,她猜不透老安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