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安静一瞬,继而是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以?”陈国公率先反对,“若老臣没记错,那楚姑娘并未在待选秀女之列。”
女儿陈娆已对皇帝死心,本来立谁为后,与他关系也不大。
可不知为何,他有种被皇帝愚弄的错觉,暗暗不服气。
“朕说的是,在当日入琼林苑的贵女中择选。”宋云琅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格外锐利,“当日,楚姑娘随母后一道入的琼林苑,国公的嫡长孙陈筠便可作证。”
陈国公登时噎得说不出话。
此事不必问陈筠,他记得清清楚楚。
陈筠在琼林苑与楚姑娘相看,楚姑娘没看上陈筠。
倒是陈筠至今对人家念念不忘,隐隐有步陈娆后尘的趋势。
陈国公正着急,想等立后之后,赶紧从落选的贵女中,替他定一门亲事。
听到皇帝这番话,他被人愚弄的错觉越发真切。
“陛下想告慰楚将军英魂,臣本不该多言。”钱大人出列禀道,“可臣听闻,那楚姑娘自小身染沉疴,恐不能替陛下绵延皇嗣。还请陛下以大晋江山为重,收回成命,重新择选身康体健的贵女。”
钱大人便是曾经妻妾成群,却膝下空虚的那位大臣。
当初反对宋云琅的旨意未果,他已偷偷寻郎中看过,确实是他自己身子问题。
偏他还冒着被夺官的风险,偷偷藏起一位怀上身孕的美妾养在外头,没想到那孩子不是他的。
气得他一碗落胎药下去,把那美妾远远发卖。
子嗣是他心里扎得最深的一根刺。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那些道貌岸然,时常同他说不必在意子嗣的同僚纷纷附和。
哼,哪个不在意子嗣,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